Sighfly

26、
我醒的时候他刚刚推门进来，见我已经坐起来，仅仅停在门口催促了一句，快换洗，早饭快好了就等你。
他慌慌张张出门，我猜他大概在不好意思，而我无法否认的是，不管是牵手，拥抱，亲吻抑或者是其他的，有了第一次之后便会无节制的想要第二次，第三次，更多次。
“王源！”
“王源！”
多声不应我，反而是我妈举着汤勺冲进来：“你个小棺材！大清早的叫魂吗？不起来帮忙弄早餐就算了，醒了赖着还老是叨唠源源，你什么时候能有他半分知事？”
我眯着眼挠了挠后脑勺，又开始了：“这么喜欢他？那我给你把人娶回家吧。”
她抬手扯了我的被子，冷哼一声：“你想得倒是美，可惜没这命。”语罢转身就走，“给你五分钟给我滚出来开饭。”
嘿！有没有你这样说话的，我跟你讲，不是看你开玩笑我还真敢告诉你，人已经被我拐到手了。
我这种不算试探的试探，她不算回应的回应真让人摸不准，至少我松了一口气，她并没有排斥到玩笑都不许开的地步。


饭桌上王源坐在我妈身边，埋着头喝粥，话很少，少的不正常，耳尖红晕像着了火试的，我妈伸手探了探他额头：“幺儿是不是感冒了？”
他摇头说没事，没关系，只是没睡好。
我妈又把矛头指向我：“你是不是抢人家被子了。”
我想反驳却听着她接着说：“你们两啊从小就要好，现在住在外面互相照应着，男孩子难免有粗心的时候，什么病啊痛啊的就赶快和家里说。”对着我接着说，“你从小就缺心眼，脑子一根筋，有时候为人处事别太强硬了。”
……谁缺心眼，你这不是骂人吗你。
她又转过去对着王源说话：“王俊凯向来霸道，你少和他计较，他没坏心你知道的，替我多管管他，他什么时候找了女朋友就快告诉我们，让我心里这块大石头赶快落地。”
王源点点头，连声答应下来，我有点火，这种事情你应什么应，昨天晚上问你话你咋不应我呢。
“妈，你干嘛，我还年轻。”
“是，你是年轻，你们都年轻，可是我和你爸呢，都老啦。”
我眼角的余光略略落在我妈的鬓角，从我记事起从来就觉得我妈是世界上顶漂亮的人，只是现在看来，她的耳边有了细纹，眼角，眉梢，大抵是笑的多了，纹路就像树叶的脉络一样清晰，我有些说不出话来，她并非想让我愧疚，所以我便更加愧疚。


“你爸不爱说，所以你不知道，前些日子我们在小区里遛弯，看到小孩。”她伸手上上下下比划，落在腰间，转头笑着看着源源，“那小孩大概这么高，可漂亮了，你爸逗了好久，说看着他就想起你小时候，也那么好看。”
“源源你是不知道王俊凯小时候多调皮，以前我们不是用那种缝纫机吗？那时候我帮人公司打手套，这孩子跑来捣乱，把手伸到缝纫机里去，被他爸爸狠揍了一顿。”
她放下筷子想了想，开始滔滔不绝的跟王源讲我小时候的事情，王源安静的听着，时不时的跟着笑，可我知道，他一定很难受，我妈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笑都无一不在告诉我，她多想要个孩子，王源那么善良体贴，我不知道他会多内疚，多难过。
喉咙间像是梗着细小的鱼刺，深深掐在肉里，我想说话，喉头却因为声带振动而疼痛，无法出声。
没敢多留，匆匆道别，拉着王源逃命似的离开，我们站在门口，我牵着他的手，握在手心。
“爸，妈，我们下周抽空再回家吃饭。”
她看着我们握在一起的手，张了张嘴，没说什么：“开车小心。”


上了车才觉得松了一口气，才觉得平静了下来，我看着坐在驾驶座的王源，我在回复短信，看不出情绪，我想了想说：“你不高兴就不高兴，不用跟我妈陪笑，我看着就难受。”
他放下手机转过来又看着我笑：“哪来什么不高兴的，你小时候的事情我乐意听的，你妈妈的心情……我也能理解。”
他低头不再看我，在对我说又好像在说服自己：“我不会放在心上，我也不难过，我也不内疚。”
“可是王俊凯，你会动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