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ghfly

🧣遇水迭山

我们谈一谈

30、
直到彻底入夜他都没再理睬我,我并不太理解他为什么在工作的事情上表现的如此迫切,我有积蓄够过一段时间,那我为什么不能在这一段时间里以凭自己的本事找一份合心意的工作。
我并非一无所长到需要他去陪着笑脸,掏自己腰包给我寻求一个机会,我没有办法接受,我只要想到他刻意的笑挂在脸上,我只要想到他放软音调和别人约定时间,我只要一想到这都是为了我,千刀万剐。
他还在客厅,外面的灯光顺着门底的缝隙溜进来,电视声音时大时小,好像湖底的鲤鱼冒着气泡又一猛子沉入销声匿迹。
他又把声音换小了。

他刚才把筷子随手一丢,一只掉到地板上,一只掉进汤碗里,他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垂着眼睑看着我:“我好像从小到大,给过你的体谅已经多的数不胜数了。”
“王俊凯,我从来都迁就你,可是你呢,从来都一意孤行,霸道的不给人任何反抗的机会。”他嘴角下撇,很难过的模样,“简直让人受够了。”


然后我的顽疾发作了,我放下碗筷站起来转身回房,摔门声震的脑子发懵,我对着门板站了很久,我以为他会来踹门。
小的时候就是这样,我摔门,他便来踹,来砸,发了疯一样,然后我拉开门,他会扑进来,然后慢慢的红了眼眶,死死的盯着我,又怕眼泪流出来,倔强又招人疼。
我就会受不了,然后小声说,你别气了。
可是他这次没来,没有半点声响,我站了多久?十分钟?半个钟头?一个小时?我不知道。


突然怀念以前的他,生气了会闹,难过了会哭,他那么飞扬跋扈,猖獗至极。
我想起他少年时候的他穿着好看的白衬衣,握着话筒,挑着眉头狡猾的笑,那是当年收视率极高的综艺节目,他毫不避讳的看着我,他问我:“钢琴有多少个白键。”
那我能不能问你,吉他有多少根琴弦。
我好像更喜欢那个样子的王源,可现在的王源就是那个时候的王源啊,我有些混乱。


我走出去,他横窝在沙发里,毛绒绒的头顶对着我,卷缩着膝盖在靠左的两个位子里,沙发很软,他深深的陷进去,毛毯只搭住了肚子,剩下的垂挂在地板,只开了一盏落地灯,镂空的灯罩,明暗涣散的斑斑点点落在他的身上,看起来毫无攻击性,不像刚才的他,竖起所有的刺,把自己变成一个仙人球一样,四面八方都那样尖锐,我退无可退无从着手。
他一直都爱这么睡,侧躺着,佝偻着脊背,上面的脊骨从后颈延伸,蝴蝶谷突兀的不得了,撑起了单薄的外衣。


我坐过去,刚刚要翘起腿来,他闭着眼睛扯了扯我的裤边,我放下抬起的腿,他摸索着躺上来,由里向外翻了个身,里面脸颊印的通红。
我捋了捋他乱糟糟的刘海,拇指刮上他印出痕迹的侧脸:“回房间去睡。”
他把头埋了埋,很久没说话,音质很低沉:“不去。”
“除非你明天跟我去吃饭。”
……

“王源儿,咱们打个赌吧。”
“说。”
我提溜着他的双手搭在我肩上,他软绵绵的靠上来,不使分毫力气,还真是不怕摔了,我站起身把他背上身,提了提,怕他掉下来。
他大概有些困顿,翻了迷糊,摇着小腿,嘀咕着说,你放我下来,不要你背。
“我背你回房间,边走边说。”

“我明天不去。”话音刚落,他猛地直起身要跳下去,我勉强稳住继续往房间走,“你听我说完。”
他鼻子里轻哼,别过脑袋,双手死死掐住我脖子。
“再一周,就一周。”
我弯腰,示意他开门,他伏在我背上伸手去够门把,够不到,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再低下去,他费力去够到,一边还喋喋不休:“凭什么呀,你大爷呀你。”
进门,他反手关上,我说:“一周如果再不行,我自己去刘志宏帮忙。”
很久没再说话,我就背着他站在床边,听他长长叹息:“你的自尊心真要命。”
我没有解释什么,松手把他送上床:“那如果我找到了。”
他仰头瞧我,一副明显不能够的样子:“怎么?你说。”
我上上下下打量他,故意摸了摸下巴,装作急色的模样闹他:“躺平任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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