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ghfly

第十七章

 

 

 

 

 

第一节课已经过了十分钟，王俊凯还没到，班主任就站在教室后门等着，里面正上着语文课。

王源多次扭头从窗户口去看外面来回踱步的班主任，她总是侧着脸面对着楼梯口，在王源看来是专门要抓个现行的打算。

然后仔细回忆了一下近期迟到的同学，不是被迫站着上了一上午的课，就是去办公室做深蹲，然后一瘸一拐的回教室。

 

王源有点后悔了，心里正思考怎么才能扭转局面，王俊凯就到了，一路匆匆忙忙跑上楼梯，原本一头顺毛飞的乱糟糟。

他和站在门口的班主任撞个正着，彼此都吓了一跳，各自退了几步，王俊凯提着书包连声道歉。

 

王源坐在教室里，隔的太远，讲什么也听不清楚，甚至表情都看不大清，只能看到班主任抬手拍了拍王俊凯的肩膀便直径离开。

王俊凯站在教室正门喊报告，连科任老师也态度友好的叫他快回位置，然后王俊凯坐回来，尽可能最小动静的收好书包，拿出课本。

 

他从进教室开始，就一直忍耐着不去看讲台边上的王源，假意端出一副生气了，斤斤计较的样子来，就连摆好课本，拿好笔，转身问同桌在哪一页，也不问王源。

王俊凯装的太像，如果他刻意表现的很生气，王源反倒知道他做戏，于是从始至终表情都淡淡的，只是不看王源，就显得的像是真的上心了。

 

王源凑过去，小声问他：“班主任说什么了，没找你麻烦吗？”

王俊凯才不轻不重的看了他一眼：“那不然要怎样。”

 

王源又问：“没叫你去后面站着上课什么的？”

王俊凯反问他：“你希望我站着上课所以调我闹钟？”

 

王源自然不是这个想法，马上摇头：“我没想这么多，她在门口守你，我才想起来。”

王俊凯反问他：“你猜我信吗？”一脸的我信个鬼。

 

王源起初觉得不至于，但转念一想，王俊凯就跟自己，跟大部分人的情况都不太一样，也许却一节课就是很重要，何况他又是班长，该以身作则的那种。

 

于是收起了满腹的委屈巴巴，课间钻去小卖部带了一盒巧克力回教室，再上贡似的推到王俊凯手边：“真生气啦？我那不是没想起来嘛～”

 

王俊凯不动作，还是埋头做自己的演算，只是余光一直看着王源装可怜，只觉得这个人怎么逗着就这么好玩。

 

王源耐心还是不够，见王俊凯不动也觉得没道理，都道歉还想怎么样，于是巧克力推了一把，撞到王俊凯手腕上，王俊凯转头挑着眉看他。

王源又泄气了，嘟嘟囔囔：“再说了，那可不是你先招我的吗……”

 

起初王俊凯没反应过来：“我先招你？我怎么招你了？”

王源憋着嘴老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只能简洁明了的下个总结：“拔雕无情！”

 

王俊凯很想反驳说好像你没爽似的，但是迫于羞耻心限制，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在知识的殿堂里他还真说不出来，最后只憋出来了一句：“我没有……”

 

王源支棱着两个小臂，双手堵住耳朵，垂眼看课本，拒绝沟通：“不听！渣男！”

声音不小，于是整个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的同学纷纷望过来，视线锁定讲台边的两个人等着后续，通通满脸都是‘八卦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王俊凯脸皮薄，恨不得掘地三尺，悄悄摸的在课桌底下踹王源，有点讨好的意思。

但是这点讨好，显然不够，王源也不买账，再一次在所有人的注目下，看着王俊凯：“渣男！”

 

……

……

班长大人觉得头有点疼。

 

 

巧克力王俊凯不舍得吃，中午放学就带回了家，放进了小书桌的长柜里，并排着王源买的那一小盒东西。

他把那盒东西拿起来，开口处有封口胶纸，于是他不敢打开，怕哪天还给王源被发现他自己有偷偷打开过，这就说不清楚了。

只有拿着盒子摇了摇，听里面东西摇摇晃晃，他大概能想象是怎样的，只是有点好奇，为什么同性之间的性（葫芦娃）行为需要安全（葫芦娃）套。

 

给易奚弄完午饭，看着人一口一口吃下去，再喂了药片，把人送回床上，掖好被子。

她很配合，王俊凯猜她大概是昨晚闹过了，今天就消停了，所幸剩余的时间还不少，便没有急着赶回学校去，转而进了自己的房间打算把床单被套换下来。

 

干净的被子在衣柜底部，王俊凯找了一阵，才把它拿出来。

把被子掀开，其实里面也该蒸发的都蒸发掉了，也看不出什么痕迹来，依旧是莫名的老脸一红，一把将床单扯了下来。

 

还没拆卸完，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没有拖鞋拖拖拉拉的的声响，是赤脚，每一步都慌乱，踩实了地板，王俊凯甚至能联想到脚跟骨砸向地面。

 

他轻轻打开门，去往厕所的方向。

 

女人站在洗漱台跟前，单手扶着台面，王俊凯从镜子里看着她，看她另一只手的手指伸进喉道里抠挖，接着是一阵又一阵的呕吐声，手背撞上笼头，金属的头子哐当掉到台面上，她一边干呕，一把手忙脚乱的把笼头想再放回去。

然后笼头再一次滑出掌心，落到地板上，她弯腰去捡，手忙脚乱的去抓。

看到的是自己的儿子，眼眶通红的扶着卧室门沿，死死的盯着自己。

 

王俊凯走过去，边走边问她：“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催吐！”

而最后一个字，被藏进砸门声里，易奚摔上门死死的抵住。

 

好像整个空间都在剧烈的震动，门板嗡嗡作响，王俊凯又开始耳鸣，噪音像是钻进了脑子里，缠着整个大脑不死不休。

他揉了两把耳朵，声音并无减弱，隐隐听见易奚在哭在喊，厕所里砸的乒乒乓乓，不知道什么东西碎了一地。

 

王俊凯努力去辨认自己母亲的声音，才从只言片语里明白，她说：“你别管我了，你不要管我了。”

像锋芒裸露，直愣的害的他觉得连指尖都钝痛。

 

王俊凯知道不该生气，不该吓到她，他忍着耳里不知疲倦的声音，多次企图通过呼吸来平缓情绪。

然后他压紧牙关，走到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像是情感共鸣，里面也渐渐的缓和下来，再没有过激的声音。

 

王俊凯又敲门，三下，轻巧干脆：“妈……你开门……好不好……”

“我怎么能不管你呢……我”

我为什么要这样活着，这样牵牵绊绊的活着。

我不是王源口中琐流而上的孤勇，我不想成为他眼中铁锁缠身的江河。

 

王源坐在小菜园里等了很久，陈阿姨送的茶水已经凉透，王俊凯却始终不见身影，天际何时飘起了细雨他也没有留心。

一把伞撑遮到头顶，水杯继而重新灌满了热茶。

 

王源端起来喝了一小口，他说：“谢谢陈姨。”

陈姨问他：“平时那个小伙子呢？”

 

王源又喝了一口热茶，温热的茶水顺着喉管流入，他笑了笑：“忙，他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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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一声鹅，这篇文会比较，呃，限制级一点

因为双相障碍会有xingyu亢奋无节制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