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ghfly

＜五十七＞

晚自习的时候，王俊凯来发英语试卷，班上同学对于王源的成绩已经超过及格线，而且日益增长的分数已经习以为常，而王源对于列出知识点的试卷也表示意料之中。

王源站在讲台边上接过卷子正正反反翻了几翻，颇有些得意的吸了一口气，扬了扬眉稍，仿佛看不到王俊凯的面无表情，依旧冲着他乐呵呵，悄无声息的做了个口型，真乖。

王老师垂下眼，不动声色的念下一个人的名字和分数，心里盘算着今晚的单词听写要多抽几个王源没记得，然后罚他抄个五边十边的，让他切身体会一下自作自受，下次不要再敢没大没小的对人说，真乖。


除此之外，肖棠苑告诉他过几天王源该生日了这件事也在他脑子里绕来绕去，明明都听到了，再装不知道不太合适吧，如果是十七岁或者十九岁都还好，偏偏是成人礼，既然知道了又不表示点什么好像也不太合适。

只是也不晓得王源具体是怎么安排的，是回家吃饭还是和朋友过，得问问。

不过这个口，直到两个人都放学回家了，王俊凯都还没能开的了，听写单词间或有王源需要努力回忆的时候，王俊凯就开始纠结开始放空，写完单词的王源像往常一样，用笔头敲了敲桌面，示意写好了，王俊凯的视线却不知道停留在空气中哪一个点。

半天都听不到动静，王源转头看着他，懒散的用撑着下颚，指尖夹着原子笔，点了点嘴唇又咬住笔头，就这么看着王俊凯。

手里握着英语书，对折着拿着书脊，整个人陷入懒人沙发里，这个沙发是王源才搬来的时候非要带来了，被王妈举着铲子撵了好几个来回都死不松口，说没有它等于失去了生命。

而他的‘生命’其实到现在更大一部分都被王俊凯霸占着，自个儿反倒没能用上多少次，上面有王俊凯讲题讲到一半喝端起咖啡却不小心留下污渍的痕迹，淡淡的，却依旧鲜明。

他窝在沙发里，小小的台灯困出弱小的光圈，王俊凯在没有明亮灯光的地方，眼睛黑的发亮，王源终于忍不住开口叫他：“王俊凯？”

没人回答。
“王—老—师。”

逐字逐句拖长尾音的发声在喉咙里囫囵打了好几个跟头，终于吸引了王俊凯的注意力，他转过头看着王源，一脸的如梦初醒，愣了愣：“嗯？写出来了？”

“嗯哼，都叫了你好几声了，你在想什么？”笑了笑又开始胡说八道，“大半夜能想什么呢？”

本来是个再正常不过的问句，怎么到了他嘴里，再配上那个不怀好意的笑就变得那么容易让人无止境发散呢。

清了清嗓子，继续把单词听写下去，当然他老人家也并没有忘记要惩治王源的打算，抽了几个还没要求王源默写的单词，小王挠了挠后脑勺大脑一片空白：“我记得没有这个。”

配上一声冷笑更有说服力，一本正经的骗人：“有。”
继而还颇为不满意的教育他：“你记得什么东西？”

王源撇了撇嘴，实在不太敢确定到底是不是自己弄错了，王俊凯说没写出来的一个抄十遍，包括他的每一个词性和含义，拖长了声音，都是疲倦和不乐意“好——”
然后下巴磕到桌面上，嘴巴呼呼的直吹气，把没收拾的试卷吹几预迎风招展。


没打算现在就动笔，王俊凯就站起来站到他身后，王源猜他大概是打算使用武力逼迫自己乖乖就范，已经做好了王俊凯一动手就投降的准备。

王俊凯却没动作，有些烦躁的翻了翻书看看王源的课堂笔记，有把书合上拎在手里，摸了摸鼻子，王源没转身都能感觉到他的焦躁。

“那什么，汤圆说过几天你生日，是过几天？”
王源微微侧过头用余光去看他，停下了磕下巴的动作，一个反问：“棠苑？”

王俊凯愣了愣，他只是听学生汤圆汤圆的叫的习惯了，习惯的反而觉得棠苑有点难以接受，私底下就学着同学叫汤圆而已，他不信王源就没能听出来，还刻意曲解的亲昵。

“肖棠苑。”叹了口气，连名带姓。
“他什么时候给你说的？”
“就今天中午他来讲题。”
“他为什么要跟你说？”

然后就联想到自己事后对着所谓一封情书的偷偷追问，磨不开面子便随口搪塞：“就随便聊到了。”
“那你怎么不问肖棠苑呢？”
“我不是你哥吗，我不知道你生日不太像话，不过他好像知道我不是了。”

王源听了这话突然坐起来：“怎么会，他不知道，就顾清知道。”
王俊凯耸耸肩：“不是顾清告诉她了，那就套我话了，不过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你哥这件事情到底有这么好在意的。”

王源把桌面上的笔捡起来，拿在手指尖打转，嘴边挂着似有若无的笑：“你不是我哥，那就是同性恋，你是我哥，那就不仅仅是同性恋，还是乱伦，有没有这道道德枷锁的问题。”

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态，王俊凯偏偏还给他来了一句：“那她担心太多了，什么都没有。”

“哦。”
很冷漠。

说真的，他觉得自己是真的觉得自己和王源一清二白的，他才不相信王源真的喜欢自己，但是却又是想听到王源的反驳的，大概就不是说的真心话。

他不知道到底是虚荣心作祟，还是有什么更深切的，他不远发掘的原因。

然后王源没有回答，王俊凯也不晓得该不该再追问，显得他的生日自己好像多上心一样，然后打定主意他还说不说的时候王源就又开口了：“王老师，你可白比我多吃几年大米饭了。”

然后转过椅子仰头看着他：“一般正常情况是不该问我的，你应该去查学生档案，然后悄无声息的准备礼物和惊喜，这么干巴巴的来问我可真没意思。”